走近加勒比海这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一本书

最后编辑时间:2024-08-23 07:07:13 来源:未知 作者:未知 阅读量: 未知

  提起加勒比海,许多人或许会条件反射地想到海盗。然而,这只是加勒比海故事的冰山一角,这片被热带阳光照耀、海风轻拂的海域,不仅孕育了丰富的自然景观,更见证了人类历史上的诸多重要时刻。

  例如,着名历史学家施瓦茨就选择从飓风的角度来切入加勒比地区。这里频发的飓风不仅是自然灾害,还影响了殖民经济、人口流动和社会变革。

  这就是《加勒比海五百年》,它以飓风为独特的叙事线索,缓缓揭开加勒比海五百年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揭示了飓风如何深刻地塑造了这片海域上的人类社会与政治格局。

  斯图尔特·B.施瓦茨(Stuart B. Schwartz),专注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历史的着名历史学家,他的研究涵盖殖民时期的社会、文化和宗教历史,尤其关注自然灾害如飓风对加勒比地区的深远影响。

  每一次飓风的来袭,不仅是自然界的狂暴展示,更是人类社会应对危机、反思自我、寻求变革的契机。所以这本书并未简单地将飓风视为灾难的代名词,而是深入挖掘了它们对人类社会的深远影响。

  从慈善机构的兴起,到社区互助精神的凝聚,再到政府职能的转型与升级,每一次飓风过后,都是一次社会力量的重新洗牌与整合。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本书还巧妙地融入了对人类与自然关系的哲学思考。在飓风的肆虐与人类的抗争中,我们逐渐意识到,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类并非无所不能的征服者,而是应当承担起对环境的责任。

  在1492年,哥伦布扬帆起航,探索新世界。他不仅面对未知的海洋,还遭遇了大自然的威力——飓风。尽管在飓风季节的高峰期,他沿着大西洋的主要飓风路径航行,却幸运地遇到了几天好天气,顺利抵达巴哈马群岛。虽然历史学家不确定他在加勒比海的头十年是否经历过飓风,但到1498年,哥伦布已经能够感知到风暴的来临。

  然而,幸运并非总是伴随他。1502年7月,哥伦布在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航行中,在圣多明各港口警告即将出发的西班牙船队注意风暴风险,但指挥官弗朗西斯科·德·博瓦迪利亚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最终船队约二十艘船沉没,全员遇难。而哥伦布的小型船队则在避风港安然无恙。

  《可怕的、闻所未闻的风暴》是欧洲最早的飓风图像之一。正在沉没的船只和逃跑中的西班牙人、美洲土着人突出了人类面对风暴时的无助。

  哥伦布的预见能力和好运引发了他与魔鬼合作的谣言,认为他召唤了风暴摧毁敌人。后来,编年史家和他的儿子费尔南多认为,是上帝之手保护了哥伦布的财宝。

  早期的欧洲人对飓风的理解是复杂而多面的。他们试图在神学、理论和经验之间寻找平衡:对自然灾害的描述、基于天意或魔鬼作祟的解释,以及利用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来理解和应对风暴。

  在接下来的三个世纪里,这种张力让欧洲观察者既着迷又困惑。他们发现,尽管在地中海和北大西洋熟悉水龙卷和龙卷风,但飓风却是全新的现象,它挑战了现有的文献和理论。

  16世纪,西班牙人文主义者和神学家试图在亚里士多德和奥古斯丁的框架内解释飓风,但很难摆脱上帝执掌万物的概述。

  自然哲学家和神学家之间的斗争不仅是宗教信仰与自然世界理论之间的冲突,还涉及另类民众信仰和习俗。这些信仰和知识结合祈祷、典礼和圣餐仪式,使人感觉在面对自然现象时并非完全无能为力。

  最终,尽管欧洲人普遍看不起土着人,他们也不得不考虑并汲取当地的理解和经验。西班牙人将加勒比人视为典型的“野蛮人”,并利用这一形象为奴役他们提供法律依据。然而,西班牙人以及后来的法国人和英国人对加勒比人的航海技术和知识印象深刻。

  加勒比人能够通过观察云的形状、风的方向、天空的颜色和星星来进行远距离航行。他们的对太阳和星星的了解,以及预测恶劣天气和风暴的能力,令欧洲观察者惊叹。

  在18世纪风雨飘摇的加勒比海域,飓风不仅仅是自然的怒吼,更是社会结构与人性尊严激烈碰撞的舞台。

  一连串毁灭性的风暴,如同上苍之鞭,无情地抽打着奴隶制的脆弱躯壳,揭开了其背后无尽的苦难与不公,同时也点燃了变革的火花。

  牙买加在1781年、1784年、1785年和1786年连续遭遇飓风,圣克罗伊在1785年损失超过250万丹麦银币,瓜德罗普岛、巴巴多斯、圣多明各和波多黎各也在这一年遭到重创。

  1787年,飓风袭击了背风群岛、洪都拉斯海岸和尤卡坦半岛,多米尼加在这一年遭遇了三次风暴。这种模式持续到1789年。

  飓风无情地暴露了奴隶制的脆弱性和奴隶们的悲惨境况。尽管种植园主和西印度游说团体试图将奴隶的苦难归咎于风暴,但社会对奴隶生存条件的批评声浪却日益高涨。

  1784年,牙买加议会通过了《合并法案》,试图为奴隶提供更好的医疗保健和生存条件,这无疑是对奴隶制的一种挑战。

  在英国,废除奴隶贸易的运动和改善奴隶生活条件的改革运动并行不悖。赫克托·麦克尼尔,这位奴隶制的捍卫者,将奴隶的苦难完全归咎于飓风,而非奴隶制本身。他认为,尽管奴隶的状况有所改善,但黑人的无知、懒惰和无法控制基本欲望的本性并未改变。

  1780年的飓风让奴隶制的辩论更加激烈。前巴巴多斯总督秘书威廉·迪克森在其着作中指出,飓风让白人陷入困境,但奴隶们却与主人和平相处,没有表现出反叛的迹象,因此用更多奴隶来代替在飓风中丧生的奴隶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是应该通过正义和人道的方式恢复人口。

  飓风不仅揭示了加勒比社会的断裂和分裂,还成为塑造社会价值观和政府政策的重要因素。尽管政府采取了直接行动应对飓风造成的灾难,但这些灾难对生活在飓风阴影下的人们产生了深远的社会影响。

  飓风可以撕裂社会结构,破坏维持秩序的机构和权威,导致生存斗争中的混乱。然而,灾难也可以在共同的脆弱性中带来暂时的平等和合作。

  “共处灾难中, 众人皆兄弟。” 马提尼克岛总督布耶侯爵的肖像, 在遭遇了共同的敌人——自然之力后, 他大度地对待他的英国敌人。

  大量的奴隶、有色人种和白人小农,当然也遭受了炎热和风暴、干旱、疾病以及食物和住所短缺的折磨。他们必须从气候和风暴的威胁中创造出自己的意义。随着美国独立、法国大革命和海地奴隶起义的动荡,他们主要关心的问题已经变成获得权利或自由。

  19世纪中叶的北大西洋,飓风不仅是自然界的狂野舞者,更是科技和政府合作与博弈的见证者。随着蒸汽机轰鸣与铁路延展,新技术不仅重塑了农业基础,更悄然改变着人类对抗风暴的方式,

  从18世纪的气压计、温度计,到19世纪40年代后广泛应用的风速计,这些科技工具如同风暴中的灯塔,照亮了预测与防御的道路。气象观测站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气象技术和信息的传播,得益于个人和政府之间的合作努力。飓风年代学家和那些收集气压、风速、降雨量和温度测量值的人,展现了业余爱好者和政府机构之间跨越国界的合作精神。

  1857年,哈瓦那的耶稣会贝伦学院立了一个气象观测站,该观测站是18世纪学院科学兴趣的产物,标志着加勒比地区气象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时刻。

  1875年,比涅斯发布了第一个飓风预报警报,并开始在加勒比海地区建立观测站网络,以便民众和政府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好准备。到1880年,比涅斯网络开始和美国信号服务网络合作,尽管由于缺乏国会资金支持,合作时断时续。

  直到1875年9月摧毁了得克萨斯州的印第安诺拉的飓风灾难发生,人们才清楚地意识到建立气象站的必要性。即便如此,联邦政府不愿承担保护公民的责任也是一个主要障碍。1890年,一系列破坏性的冬季暴风雪之后,美国才最终在农业部下设了气象局。

  通信技术的进步使气象预报和气象信息网络的大部分进展成为可能,因此政府通过提供预警系统减轻飓风危险的能力也得到提升。

  1830年后,蒸汽船的使用开始大大缩短了越洋航行和新世界港口之间的航行时间。1861年,第一条横贯大陆的信息发出;1866年,第一条横跨大西洋的电缆铺设成功。这些技术的发展,虽然最初更多地用于灾后恢复,但最终也为传达风暴即将到来的警报提供了手段。

  1867年,贝坦斯在圣托马斯岛用来装载军火的船被命名为“电报号”,这在当时毫不奇怪。电报的革命性技术,极大地改变了大加勒比地区的孤立性,改善了通信状况,也为减少飓风带来的损失提供了新的途径。

  然而,在科技与政府共舞于风暴之中的同时,施瓦茨也提醒我们也应看到其中的不足与挑战。当地政府对于海外气象站的资金支持不足,导致预警系统的发展受限;民众对于风暴的认知与准备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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